西伯利亞列車 Trans-Siberian Railway
撰文, 攝影: Victor Luk
想一睹隔在鐵幕後七十年的俄羅斯景物與民生，當需穿過面積比中國還要大一半之西伯利亞，從海參崴(Vladivostok)走到聖彼得堡(St. Petersburg)。接連這兩個東西海港9,939公里的火車路軌，即為世界最著名和最長之一百五十小時西伯利亞列車(Trans-Siberian Railway)旅程。這條全程走在俄羅斯境內的旅遊路線跟較為流行、路程較短，從中國北京出發經蒙古，再西接俄國鐵路綱的Trans-Mongolian Railway有異。因為如斯不單橫跨整個西伯利亞，更能順探位於太平洋西岸，近年積極吸引中、日、韓遊客之海參崴。
由八十八個省、共和國及自治區組成的俄羅斯國土跨越歐亞兩大洲，屬世界上面積最大國家，佔地廣達一千七百萬平方公里。而負上俄國長途運輸全責之俄羅斯鐵路網不單被國民汎稱為〈國線〉，它亦是無數俄國文學作品的靈感泉源與背景。
每天從反方向開出的001或002號Rossiya西伯利亞幹線列車聯起整個俄國東西客運及郵務糸统，從斗民、學生、公務員、軍人到國內外遊客都用上。乘坐這班列車除可日以繼夜地細賞車外似是無盡之草原樹林或去沉思靜想，更有機會跟本地人或其他遊客攀談。中國歴史中的蘇武牧羊，今日台灣情歌及中國電影外影亦跟西伯利亞有關。曾經是共產國家的俄羅斯，多少還留有共產時期慣習。對旅客而言不外乎是個體驗，宜放開心胸去感受。
俄國第一條鐵路，是由沙皇Nicholas I方便他來往莫斯科與聖彼得堡而鋪設。傳說這段直路上莫明彎曲處，即沙皇手指誤碰繪圖尺弄成。如斯道出俄國鐵路與统治者之歷史關係。末代沙皇Nicholas II當年花耗十億盧布及十五年(1891-1916) 時間，剛於俄國大革命前建成這條跨國鐵路，希望藉此鞏固莫斯科(Moscow)對佔俄國國土四份三的西伯利亞统治力。
傳說俄國火車鐵輪比其他歐洲國家闊，有防止外國火車直搗之軍事作用。而俄國火車站則負上頗重之全國運輸角色。當年列寧革命和後來史達林時代更將它視為保衛重點。每個城鎮火車站規模與裝飾均受重視。時到今天在不少鄉鎮裡，鐵路局依然是最大僱主，全國僱員超過八十萬。整個鐵路糸統時刻表均用莫斯科時間作準，例如在海參崴計時就須多加七個鐘。
俄羅斯鐵路客車設備雖然落伍，但仍算舒適、安全與準時。頭二等卧車各置九間同面積的雙人或四人房和兩個無洗浴之衛生間。要求多點私隱或行李多則只能需考慮頭等卧車。而掌管每卡車上庶務，兩人一組的嚴肅女車長(Provodnik)通常對外國遊客較寬容。傳說當年英國名歌手David Bowie首度乘火車從海參崴往莫斯科演唱時賞識車長服務，特別為她們於車上高歌。成為西伯利亞列車佳話。
火車沿途每個細站多有小販兜售各式各樣物品。由本地蔬果食品、魚子醬、手工藝、玩具到皮裘都有，可算是車程解悶小插曲。設於每卡客車上之大熱水瓶(Samovar) 應算是俄國鐵路客車特色。所以雖然餐車水準不俗，沿途車站之本地可口小吃亦多。用熱水隨時煮成的即食餐依然最快捷方便。
俄國鐵路車票可直接到俄羅斯鐵路局客車英文網站
持香港特區護照往俄國作兩星期以內旅遊無需簽証，若護照需簽証，領事館要有受權的俄國人發出邀請信始肯接受辨理。故此參加上述旅遊公司西伯利亞列車團來申請簽証屬唯一方法。此類列車團乘火車部份多無導遊倍行，只是每站有專人迎送或由當地執照導遊帶領觀光。從筆者經驗所得，如斯每站接觸到不同本地人，更了解當地民生。況且俄國景點全用俄文，導遊翻譯屬必要。最後一個火車遊俄國方式，是乘坐定期出發之豪華旅遊列車。這類專車有人隨團導遊，無用旅客轉車兼設有洗浴之私人衛生間。
接連俄國海參崴(Vladivostok)到聖彼得堡(St. Petersburg) 的9,939公里火車路，即為世界最長和最著名之一百五十小時西伯利亞列車(Trans-Siberian Railway) 火車旅程。想跟當年英國名歌手David Bowie般，一睹隔在鐵幕後七十年的俄羅斯景物與民生。乘坐橫跨遼闊俄羅斯國土之西伯利亞列車，會是個相宜的另類歐遊。
海參崴 Vladivostok
俄國虎視原屬中國之太平洋海港參崴多年，終於在1860從清朝奪得後改稱Vladivostok。經過幾次動亂，今曰海參崴鮮見華人史積，但中、日、韓遊客則多見。這是由於政府致力發展旅遊業，不單離島建大學城和國際級海洋公園，俄國境內最新和最大的四個賭場亦建於此。唯此地仍有其他俄國景點常見惱人處，登山纜車頻修，唯一的俄羅斯古董汽車博物館只用俄文。
海參崴居民常以太平洋彼岸三藩市來比喻自巳的城市。因為這裡有繁忙的漁港、客港和軍港、海濱遊樂場、兩條跨海大橋、峽窄斜路與融合歐亞厨藝(Fusion food) 之五星級餐廳。若過橋參觀Russky Island離島沿岸，確有令人置身美國太平洋西岸感。但海參崴市有艘巨形S56潛艇作二次大戰紀念館，市內外更有無數炮壘和龐大海軍基地。足見此城市的軍事價值。
從海參崴出發到莫斯科需144小時車程，總距離達9,289公里。就算只往下個城市烏蘭烏德(Ulan Ude) ，也要66小時！從車窗外望是無盡草原，只有間中見到遙遠之樹林或幻想中的西伯利亞虎(Amur tiger)影子。可幸此區沿途各車站小販兜售之魚子醬、燻魚、西餅、炸包等十分美味，添加旅途樂趣。
烏蘭烏德 Ulan Ude
俄國居民其實有兩成屬亞裔，此點在這個蒙古邊境的西伯利亞城市反影到。據說此地區原居民屬匈奴後裔，烏蘭烏德市郊的民族博物館(Ethnographic museum)就詳述他們從游牧民族發展至上世紀之生活方式和工藝。
平垣的烏蘭烏德是自立行政之布里亞共和國(Buryat Republic) 首府。但市中心廣闊閱兵場上依然擺著世界最大7.7米高〈蘇聯〉式列寧頭像。圍繞廣場四周亦是高頂、寬大堂、雲石地之典型蘇聯式政府大樓。鐵幕開放後，西藏式佛教寺院悄悄地在蘇聯式建築物旁再現。而市內商店亦多售賣從蒙古進口的工藝與商品。
貝加爾湖 Lake Baikal
俄羅斯人稱一生必需到的貝加爾湖為〈聖海〉。其實中國近文遠史也有提及此處。漢朝使者蘇武被匈奴汗國放逐牧羊之北海，即貝加爾湖。而去年台灣歌星李健唱紅的情歌亦用此湖造背景。
清晰得幾乎到處見底的湖水，是每個貝加爾湖遊客之最深印象。每逢炎夏，遊客會急不及待地跳入這個世界藏水量最大的淡水湖去消暑。有五千萬年歷史之貝加爾湖面積比歐洲國家比利時大，水深亦達1.6公里的世界紀錄。它更繼續每年以一厘米速度向西擴闊。每年有不少科學家會到來研究此湖獨有之慮水海綿、類似三文魚的五公斤Omul魚、眼大長腿之淡水海豹(Nerpa)和天文氣候現像。
伊爾庫茨克 Irkutsk
離烏蘭烏德7小時半車程之伊爾庫茨克是遊覽貝加爾湖的主要基地。多得當年東展達阿拉斯加(Alaska)的興盛皮草貿易，及兩次俄國革命被放逐之貴族與知識分子，成為〈西伯利亞的巴黎〉。
俄國大躍進期間，政府在北方布里亞特族原居地建築水壩。曾用作防禦外族的木城堡被移到伊爾庫茨克Taltsy木築文物村，讓今天遊客能細賞傳统俄羅斯之細緻浮雕木工(Fretwork)。
新西伯利亞 Novosibirsk
從伊爾庫茨克花29小時車程，便到西伯利亞城市中歷史最短但人口最多的首都新西伯利亞。這個當今俄國第三大城市之一百五十萬人口，主要由上世紀五十年代蘇聯政府於新西伯利亞創立個學術科技研究城(Akademgorodok) 發展而來。六萬知識分子居住於由樹林綠草編織而成之研究城內，跟馬路寬闊但雜亂無章的市區造成對比。
既然乘坐西伯利亞列車來到，展示當年築路歷史及鐵路火車設備的History Museum of the Western Siberian Railway鐵路博物館必然要參觀。筆者最深刻印像是那對扣著囚工去築路之腳銬鎖鍊。至於市郊的室外Akulinin Museum of Railway Equipment火車博物館，陳列著逾百部不同年份、用途與設計之火車頭、工程車、醫護車、客車與囚車，甚至飛彈也有放在火車上。電影齊瓦哥醫生(Doctor Zhivago)中被放逐下鄉的古董火車亦可於此中尋。
葉卡捷琳堡 Yekaterinburg
當列車再西走21小時，就會駛入跨越歐亞兩大洲的葉卡捷琳堡。信奉東正教(Orthodox) 的最後沙皇家族於葉卡捷琳堡遭秘密屠殺及埋葬。今日俄國人重獲信仰自由，紀念沙皇等之東正教建築物再次林立。再加市心的〈未實現希望〉棄置電視廣播塔遠處可見。總令人對此地覺得有點灰暗。
來到葉卡捷琳堡基本上巳經離開了西伯利亞，進入八成俄國人所居之歐陸俄羅斯。俄國首任總统葉利欽(Yeltsin) 即從此處發蹟。旅客想一步跨越兩洲，可往市外兩個不同的歐亞交界線拍照留念。於三百年前成立來探取烏拉爾山脈(Ural Mountains) 豐富礦產的葉卡捷琳堡，遊客在市內能找到當年礦業大亨之別墅豪宅和完全相反的蘇聯時代簡陋宿舍民居。而市郊可見則是繁盛一時之冶金、礦石、玻璃、油漆及重工業。
從葉卡捷琳堡走到西伯利亞列車西端站的莫斯科，仍有23小時車程。
莫斯科 Moscow
為人熟識，人口一千二百萬的莫斯科屬俄國第一大城市，歷史逾八百年之久。貴為世界最大國家首府，克里姆林宮(Kremlin) 紅牆內展示著世界最大的銅鐘、火炮。皇室鑽石庫(State Diamond Fund) 裡收藏著世界最多的鑽石。紅牆之外是世界最大閱兵場〈紅場〉。而紅場別一面則為世界最大百貨公司GUM。俄國首都每樣事物似乎都要大，連紅場每小時換兵儀式亦要操其大步。
莫斯科別樣巨形的是其地下鐵路糸统。作為俄國建築代表作之一，地下鐵路199個車站都用上不同的壁畫、吊燈、雲石柱和銅像等裝飾來炫耀和識別。傳說此鐵路網可充防空洞用，其74米深度連原子彈襲擊也能暫避。
聖彼得堡 St. Petersburg
1712年沙皇彼得大帝想鞏固未受外人统治過的俄羅斯西北部與海軍通道。將首都從莫斯科遷往聖彼得堡，續建包括市內冬宮(Hermitage) 、市郊夏宮(Peterhof)和其他宮殿來比美法國凡爾賽宮(Versailles) 。致今日有二百多個由宮殿豪宅或教堂改裝成之各式博物館。其中當以收藏品逾三百萬件，世界級的冬宮文化藝術博物館最著名。而夏宮過往只有皇族能一見的一百五十個金飾噴泉，現今則開放供遊人任賞。
俄國大革命後曾被改稱列寧格勒(Leningrad) 的俄國第二大城市聖彼得堡，建築在沿海42個島上，故亦稱北方威尼斯。不同在島與島之間用上23條大小橋樑來連接。而部份吊橋會在深宵打開讓船通過，所以聖彼得堡居民夜出均會預時。話雖如此，市內優雅Nevsky prospekt購物大道依然是個水泄不通之不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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